2008年12月5日 星期五

輔大新傳系傑出系友 朱慶文表揚追思會

時間:2008年12月6日(星期六)上午11:00~12:00

地點:輔仁大學文友樓118室

內容:由系友籌備會頒發及追思--紀念朱慶文先生為傑出系友

與會人員:朱慶文先生家長代表、系友、各界人士


追思會海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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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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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與舊時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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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文友樓必有聖誕樹,但這天上午樹上沒有七彩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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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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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友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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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媽媽與習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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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媽媽代表領獎傑出系友。

2008年11月20日 星期四

無法揮棒的球員-----慶文部落格

【2008年6月18日】

和氏璧的故事六年級生應該都讀過,但是前朝不太喜歡中國的故事,怕年輕人不懂,所以還是要再贅述一遍。

以前有個姓和的楚國人,拿到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璞,捧著它去獻給楚厲王。厲王叫玉匠鑑別它。玉匠說:「這是一塊石頭。」厲王認為和氏欺騙了自己,因而叫人砍去了他的左腳。





等到厲王死去,武王登上王位,和氏又捧著它去獻給武王。武王又叫玉匠鑑別它。玉匠又說:「這是一塊石頭。」武王也認為和氏欺騙了自己,因此叫人砍去了他的右腳。

武王去世,文王登位。和氏抱著那塊玉璞在楚山腳下嚎啕大哭,哭了三天三夜,眼淚流盡後,接著流出了一滴滴的鮮血。文王聽到這個消息,便派人去問他痛哭的緣由:「天下被砍去腳的人很多呀!你為什麼哭的這麼悲傷呢?」和氏說:「我並不是為了被砍去腳而悲痛啊!我悲痛的是把寶玉稱做石頭!」

從U報到水果報後

我常被同業、採訪對象揶揄說:「水果報的薪水很好領喔!一個禮拜看不到你一條稿子!」

聽到這種話,對於愛面子的獅子座

真的像是被捅了一刀

但又得強打笑容

因為,我在水果日報常做的事

就是知道明明手中拿著寶石般的新聞

但是長官看了卻不屑一顧,說那是塊石頭


這種事情,發生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我就好像楚國的玉匠,一次一次的被千刀萬剮。 


今天這件事又再度發生了,我前天報了一條稿子,打稿單時心臟怦怦跳,我知道強烈的新聞感又來了。但報完稿以後,卻像是石沈大海,直到要發稿時,我終於獲得四百字的指示。

 當天心情已經夠鬱悶,結果隔天翻開報紙一看,我竟然連郵票篇幅都不可得,心情當場掉到谷底。但最慘酷的事實卻發生在今天,因為這條被丟到垃圾桶的稿子,佔據了U報的頭版,而且角度正是我想要的作法。 

我全身發抖,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在水果報吧!一個坐領薪水的球員卻只能坐冷板凳不能上場打擊,不如離開球場,徹底忘記球場的掌聲吧!

http://heaxenheaxen1971.spaces.live.com/


@慶文文章所指的新聞就是這則「冤繳房屋稅15年 陳長文告官敗訴」http://paper.udn.com/udnpaper/PID0001/138786/web/#2L-2506498L

聯合報2008/06/18以獨家頭版頭方式處理。

其實,慶文早就挖到這條獨家新聞,向公司報稿卻沒有獲得重用,兩天後,發現被公司丟到垃圾桶的稿子,攻佔他報頭版頭,心情盪到谷底,而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


2008年11月19日 星期三

記者的淚------慶文部落格

【2007年12月9日】

記者採訪時,常被要求客觀、中立,不能流露情緒和立場,採訪時掉淚,常被視作不專業的表現。

幾天前,當東森的攝影記者被卡在車下時,另名攝影邊流淚卻仍得將攝影機對準生死邊緣同事的畫面,讓我整天心都是酸的。也讓我想起六年前的一段往事,在我記者生涯的第二年,處理同事往生的過程,親眼目睹的震撼,讓我對這份工作更有新的體認。

虛名追逐,只是一時,百年之後,還剩幾些。 



二000年,我還是初出茅廬的社會記者,負責北市南區的警政新聞。當年十月的一個週三下午,我正愁無稿可報,在分局三組( 現在偵查隊)和刑警泡茶時,突然接到採訪主任的電話:「經濟組的同事,從星期天發完稿後,報社已經三天無法和她聯繫,你走一趟她家裡看看,有什麼狀況立刻和我回報。」 

同事的名字,我在大學時就聽過,她首先披露國內爆發口蹄疫,但當時我還是報社的新人,跟她素未謀面。根據長官的資訊,她未婚,老家在台南,一個人獨自租屋住在興隆路。

當我到達同事的租屋處,心裡已有不祥預感,因為屋內傳來陣陣狗吠聲,卻無人應門,詢問鄰居,才知道三天沒看她下樓丟垃圾、遛狗。我認為狀況不對勁,於是回報長官,希望長官和同事家人聯繫,授權我們破門而入。 

經過同事家人的授權,我向派出所主管報案,並要求派鎖匠和管區員警協助。結果當鎖匠打開第一道鐵門時,他立即告訴警員:「你要找人來支援!」等到內門打開時,我和警員同時從氣味嗅出狀況不妙,隨後映入眼簾的是已經倒臥沙發已經往生的同事,和原本狂吠、此時卻安靜無聲陪在她身邊的狼狗。

同事靜靜倒臥在沙發上,前方桌上是打著一半稿子的NB,旁邊則擺著還沒吃完的泡麵。當天檢警研判,同事往生前的正邊打著稿子,邊吃著晚餐,但就在她想要休息一下時,卻突然心臟病發而猝逝。 

當天,等到同事南部的家人趕上來台北,將遺體移往殯儀館,已是隔天的凌晨。當我獨自騎機車回家途中,眼淚終於奪眶而出,當時的我,工作幾乎是生命的全部,但那天,我醒了,這是一份什麼樣的工作呀!憑什麼讓人拼命相搏呢?

幾天後,聯合報市政版出現短短兩行文

聯合報編輯部採訪中心經濟組記者○○○小姐,日前因心肺衰竭,逝世於自宅,得年卅八歲。定明天上午十一時十分在台北市第二殯儀館追遠廳舉行公祭,隨即火葬。


http://heaxenheaxen1971.spaces.live.com/


@2007年12月6日,多家媒體攝影記者因為採訪台灣民主紀念館「大中至正」牌匾拆除新聞,意外遭貨車衝撞,東森新聞攝影記者王瑞璋,還被失控的貨車拖行數公尺,當他還卡在車子底盤,生死未卜時,同事卻必須強忍悲痛、淚水,完成採訪工作,到底救人重要還是新聞優先?

生死一瞬間,慶文聯想到,多年前同事在家中猝死,桌上電腦還有未完成的稿子,他不捨同事臨終前,還在為新聞忙碌,寫到「我醒了,這是一份什麼樣的工作呀!憑什麼讓人拼命相搏呢?」當時他也沒想到,八個多月後,心肌梗塞出現在另一位堅守崗位記者身上,蘋果日報法庭中心副組長朱慶文,也是得年卅八歲。



2008年11月3日 星期一

慶文大妹朱慶萍-----給慶文的話

■ 作者:朱慶萍(慶文大妹)

「萍!我聯繫不到你妹妹們」
「快幫我聯繫她們,你哥在和平急救」
「快叫她們來陪我….我好怕…你哥快不行了」
一大早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是媽時
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聽到媽哽咽的聲音
全身的血液急速凍結
第一次遵照媽的指示聯絡妹妹們
但回想起媽在我大學時候
也曾半夜打電話給我哭著說哥逃兵了,被憲兵追捕包圍
她寶貝兒子要死了
當年我也著實嚇出一身冷汗躲在被窩裡哭
真希望這次也是媽窮緊張

「萍!妳快回台北…妳哥快不行了」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整個人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交代好事情查好飛機與火車時刻表
飛機的班次少座位有限
重要時刻搶不到機位
就在絕望時沒想到12點半的太魯閣號居然有位子
兩個小時的車程裡
有一半的時間在過山洞手機收訊不好
有一半的時間先訓斥小妹,快點向實習單位請假趕去醫院
接著就不斷接到電話表示哥的情況很不樂觀
要我用最快的方式趕到新光醫院
但除了唱火車快飛以外,似乎再怎麼心急
也無可奈何

到花蓮一年多以來,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台北與花蓮間的距離竟如此遙遠
剛拿到以前同事送的治病經文
雖不知那是什麼仍不斷的唸著
希望菩薩聽到能化解哥的病痛
果然臨時抱佛腳是沒效的

好不容易到了台北火車站
沒想到適逢萬安演習,人車不能在馬路上行動半個小時
衝向警察說明哥病危,我要趕去新光醫院
原本以為警察會通融開警車送我過去
但沒有想到警察只冷冷的說,捷運有開…去坐捷運
唉!著急的心在上捷運的那刻完全崩潰
不知道哥的狀況如何
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嗎?
老天爺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下了捷運演習剛好結束
所有困在路上半小時的車全部湧現
從捷運站到新光又花了15分鍾
飛奔加護病房迎接我的是一群哭泣、傷心欲覺得人們
見到哥的那一刻
我的心一沉
紫青色的身軀
儘管醫生再怎麼按壓
哥仍無反應
詢問後才知道,原來從下午兩點醫生就只以人工心臟按摩的方式急救一個小時

我從來沒想到,有人是用這種方式急救的
怎麼看都只是敷衍家屬的作法
我不想哥繼續受這種苦了
雖然大家都沒法接受
但仍需做這個決定
請醫生停止吧
靜靜聽著醫生的宣判,病患朱慶文死於民國97年8月28日下午15點15分
死因急性心肌梗塞
哥~冰冷的躺著從未睜開眼看我一眼
也沒對我訴說任何話語

努力回想最後一次與哥相聚到底是何時
是清明掃墓吧…當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為什麼這麼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隻字片語都沒留下就結束了
哥~知道你最近工作壓力大,家庭負擔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但你怎麼捨得就這樣拋下我們
哥~請你原諒我做出停止急救的決定
對不起~


2008年10月22日 星期三

送別朱慶文,在記者節前夕


■ 作者:陳順孝(輔仁大學新聞傳播系副教授)




昨天傍晚,走進萬華朱慶文家,在他靈前上香,看著遺照上熟悉的微笑,很難相信,這麼年輕、熱情、正派的記者,就這樣走了。



朱慶文是我引以為傲的學生。他唸工專畢業,因為熱愛新聞工作插班進輔大,跟我一起創辦《生命力》,畢業後歷任聯合報、聯合晚報、蘋果日報記者,經常
在遍地血腥的社會新聞線上 發掘充滿人文情懷的故事,每回有人問我,《生命力》學生進了新聞界還能堅持理想嗎,我總會拿朱慶文當範例。




我萬萬沒有想到,年僅三十八歲的他,會積勞成疾、會因心肌梗塞猝逝。




我去年出版《打造公民媒體:輔大《生命力》新聞團隊的行動研究》一書,曾請朱慶文寫一篇文章回應,收在附錄裡,他在這篇文章中闡釋了自己的新聞理念和報導策略:


如今從事記者已近八年,雖然一直在商業媒體工作,但我總帶著另類的新聞眼,開發出許多不一樣的新聞,回首思量,有大部分原因來自於大學在《生命力》跑新聞的「身教」。


因此,當同業都在看李登輝的翠山莊時,我則瞄到翠山莊旁撿瓶罐的老人,原來在台北市外雙溪的豪宅外,有個住樹洞靠撿拾瓶罐維生的家庭;還有當我在跑法院時,
同業都注視著法庭內的法官、檢察官、律師時,我的餘光又瞄到法庭外一群抄著筆記討論的老人,原來他們是孫立人將軍的部屬,在白色恐怖時期做了黑牢,如今臨老他們不靠律師,自己寫狀紙打冤獄賠償。


這種眼睛雖兼顧主流媒體的焦點和標準,但用新聞眼的餘光找尋弱勢族群的聲音,這是《生命力》給我的第一個啟發。


而我帶著這樣的精神,在主流媒體中「臥底」,試圖在大家都追求最大商業利益的新聞標準中,儘可能夾帶不一樣的新聞,讓這些社會底層的人有機會發聲,雖然被報社丟到資源回收筒的機率高,但還是有成功的時候,而且成就感會更大。


《生命力》對我的第二個啟發,則是在一條採訪路線上,要注意開發非主流、弱勢的消息來源。跑法院,我不只跑法官、檢察官、律師,我還跑基層的工友、書記官、駕駛,因為這些非主流的消息來源,往往可以提供看不到的基層觀點,新聞事件的外觀不至於被強勢消息來源所宰制。


我常說對《生命力》有股濃厚的革命情感,但最貼切的說法應該是,《生命力》的教育徹底改變我對新聞的思考和血液,就好像警察在黑社會的臥底一般,雖然外表看起來是流氓,但骨子裡仍有著堅持,不肯跟主流新聞標準低頭的堅持。

慶文不僅是個好記者,更是個好兄長。他父親早逝,他作為長子,很早就幫媽媽一起分擔家計、照顧三個妹妹。他插班輔大,比同學大了六歲,他又像大哥一樣照顧同學、學弟妹,女同學有感情問題會找他哭訴、經濟拮据的學弟妹也曾到他家長期借住。


昨天,我和慶文的同學坐在朱家客廳沙發上,談起慶文軼事,才知道這套宛如KTV包廂的沙發背後有個貼心的故事:原來,慶文的同學們感情好,常上KTV,但總是聊天聊個不停,唱不到幾首歌,慶文心念一動就買了這套沙發,請同學來家裡暢談,既享受KTV的氣氛又不必花錢。


慶文學生時代半工半讀,擔任記者九年來拚命工作,身體終於吃不消。一個多月前,他跟同學提到胸部會痛,但仍勉力工作;朱媽媽注意到一向生龍活虎的
他,最近下班回家都累癱了。一兩個禮拜前,慶文到新光醫院做檢查,預定九月二日看結果;八月廿八日清晨,他嚴重不適,自行開車到和平醫院掛急診,和平醫院
發覺是心肌梗塞,緊急轉送新光醫院急救,但已無力回天。慶文就這樣離開他摯愛的家人、同學和記者工作。


離開朱家,我和慶文的十幾個同學餐敘,聊到將近午夜十二點。他的同學們大多也是記者,也和慶文一樣,在越來越艱苦的媒體環境裡為工作奮鬥、為理想打拚;我們痛惜慶文的驟逝,也提醒彼此,一定要把健康擺在第一位,有異狀就要提早就醫,畢竟,新聞再重要也沒有生命重要。


慶文雖然走了,但留下一個好記者、好兄長的榜樣,更留下許多發人深省的報導作品。我倉促之間,找到慶文1999年5月5日在《生命力》報導的「梁佳
仁雙眼全盲挑戰玉山」,以及2001年8月10日在聯合報報導的「現代有巢氏、小真搬家了」,附在這裡,請大家和我一起重讀他的作品、記住他的典範。



梁佳仁雙眼全盲挑戰玉山



【朱慶文報導】民國七十九年的一場車禍,帶走了梁佳仁的嗅覺與視力,卻沒有奪去他天生的樂觀。梁佳仁笑著說:「從我知道失去視力的那一天起,心中從來沒有對未來產生一絲的恐懼,我知道只要努力,天無絕人之路」。現在梁佳仁正努力準備七月份攀登玉山。


梁佳仁位於忠孝東路的按摩工作室,佈置的與眾不同,除工作區外還有吧
台與一堆書,他喜歡和朋友在吧檯煮著咖啡聊天。梁佳仁這個人則和他的工作室一樣特殊,愛玩、愛唸書、愛和左鄰右舍串門子,晚上還利用時間去世新大學旁聽有
關文學的課程。他認為喪失視力,不等於喪失學習的機會,在他的書架上排列著一堆書籍,從中醫醫學到文史傳記都是他所涉獵的範圍。



梁佳仁愛唸書源自於對按摩工作的尊重,多吸取新知提昇自己的專業程度,顧客會更尊重你。另外,除了點字書外,他的書架上還有許多正常人閱讀的書,問他要怎麼看,還是單身的他以俏皮的口吻說,這是留給我未來小孩的資產。


天性好動的梁佳仁,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忙著學煮咖啡、做辣椒醬,最近則忙著替七月份攀登玉山做準備。每天早上,他固定爬公寓樓梯幾趟,訓練自己的
體能,他的一位客人知道他要爬玉山的壯舉,則自掏腰包送了一台跑步機給他訓練體能。梁佳仁說,我的體能訓練也只能做到這樣,目前台灣的無障礙環境,還不足
以讓視障者安心的做運動。他認為台灣的視障者不常和外界接觸的原因,有大半要歸咎於無障礙空間的不足,讓視障者怯於出門。梁佳仁以自己為例,以他這麼好動
的個性,要去超市購物都要考慮再三,或者請朋友引導才有可能成行,因為去超市就好像進入迷宮,除了沒有導盲磚外,商品陳列也沒有點字標示。


許多第一次接觸梁佳仁的按摩客人,總是對他的開朗與好動感到好奇。梁佳仁則反問,誰說視障者一定要愁眉苦臉,快樂生活不是很好嗎?梁佳仁希望這次攀
登玉山的活動,能夠帶領更多視障者走出自己的天空,也讓外界注意視障者所需要的公共空間。                           
                   


現代有巢氏 小真搬家了


李前總統關切 社局協助遷居 父親仍堅守翠山莊山壁住了11年的帳棚


【記者朱慶文/台北報導】十六歲的「小真」是前總統李登輝住在台北市外雙溪「翠山莊」的近鄰,但她的家不是豪宅,而是在山壁下自搭的帳棚,沒水沒
電。不過,「小真」昨天搬家了,在李前總統關切下,「小真」和家人在台北市政府社會局社工幫助下終於搬進德行東路一棟公寓的二樓。


對於新家的一切,「小真」很滿意,雖然坪數不大,但至少颱風來不用怕屋頂被吹走,冬天也不用再與冷風搏鬥。問她最喜歡新家的那裡?「小真」馬上回答:「浴室」,因為再也不用辛苦生火燒水洗澡了。


「小真」原與家人住在距離「翠山莊」廿公尺遠的山壁下長達十一年,沒有家具,也沒有水電,所倚靠的,是七十多歲行動不便父親撿寶特瓶換來的微薄收入,以及貧戶補助金。


「小真」的父親有些精神耗弱,天天拄著柺杖在台北市中社路一帶行走,撿拾寶特瓶賣錢買米。住在翠山莊的李前總統日前在附近散步時巧遇「小真」父親,親切告訴他「想洗澡的時候,可以到我家來洗」、「我有很多房子,你們可以搬到其中一間去住」。


「小真」表示,沒想到李前總統真透過管道跟台北市社會局反映,不久後有社工人員到家裡拜訪,並著手協助尋找租屋,找到位於台北市士林區德行東路的房子,也有兩個基金會願意出錢幫助他們,短短一個月,他們的生活環境馬上有了轉變。


台北市社會局社工室主任張美美表示,「小真」的個案從民國八十年即開始接觸,除了幫助戶籍轉移、貧戶補助等相關事項的申請辦理,最重要是個案本身強烈排拒,所以進展遲緩。


實際接觸此個案的台北市社會局黃姓社工表示,他從今年六月收到上級長官的命令,開始受理此個案,幫助「小真」解決教育及居住等問題。事實上,也是因為這個「大人物」的關係,整個處理的動作才會如此迅速。


黃姓社工表示,「小真」父親從以前就非常排斥搬離此地,也不喜歡與社工人員接觸,這次舉家遷移,「小真」父親仍堅持不肯離去,所以搬入新家的只有
「小真」與母親、哥哥。黃姓社工說,他們仍會繼續與「小真」父親接觸,希望能遊說他搬至新家居住。【2001-08-10/聯合報/18版/綜合新聞】





2008年10月21日 星期二

輔大秘書周佩玟-----給慶文的話

■ 作者:周佩玟(輔仁大學新聞傳播系秘書)

97學年度的開學日後,非常忙亂,常常終於到了四點半、五點半以後,送走大聲喧譁嘻鬧的學生(他們肚子餓吃飯去了)。轉過身來一整天與學弟妹講選課、註冊,雖然忙到昏頭,但維持一貫談笑的我,突然又有了掉淚的衝動。



8月底小喬率先以文字紀錄慶文,我卻一直沒有辦法寫下任何的文字,因為總覺得那太私人了。我和小喬以前在MSN上是三個月講一次話的,不過現在我們
每天講個幾句或者幾天講個幾句,我稱之為相互取暖。透過大家的文字,我開始慢慢地回想許多往事,號稱記憶力超強的我其實也遺忘了很多事,但是這一段時間我
在眾人的回憶文字中越來越佩服慶文!因為我發現我們大家認識的都是「同一個人」!
講什麼「同一個人」這種話其實還滿好笑的,不過那就是我真實的感受。



慶文常會與我聊起與法官檢察官的相處,聊起遇到的有趣案件與新聞點,聊起同業的互動還有與長官的,聊天時他只是說著,聽眾的我們自然會想像著那樣的
情境,而這一次我在眾人的文字中,一次一次紅了眼眶,因為發現以前我想像中與各方對談的慶文,與大家認定的一模一樣。法官檢察官眼中的他、長官同業眼中的
他、在新聞專業裡面,每一人認得的他都是可被敬佩的,讓我真是以是他的朋友為榮。


但是我也一次一次紅著眼眶,看到法官、同業學長姐的不捨,看到師長引以為傲與嘆息,看到學弟妹與實習生對慶文的感念,一次一次看到各方友人湧來的訊息,每一個訊息都很沉重地提醒我,他的離開真是我們的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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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帶著這屆的學弟妹製作慶文的紀念網站,轉換身份的我(系上秘書),一開始其實有點擔心小我們十幾歲的學生們,他們是否會覺得這是一個艱懼的任務而不安呢?我急急找他們來,但是我不確定我的情感與想法是否能由口中說出一個理由讓很年輕的他們信服?


我想說的是,以我的身份(輔大新傳的秘書),我很想代表大家好好地謝謝慶文,因為我一直很瞭解慶文存在對我們系的意義。


現在想起來,這麼多年來,這位系友就像我們的支柱一般。


就像阿孝老師說的,慶文是「他引以為傲的學生」,我也總是在面對媒體亂象時,面對學弟妹對未來工作徬徨無助時,優先想到他;想到朱慶文可以在混亂的媒體環境,還是做得到一個可敬的記者,我總是從中得到很大的安慰,並知道系上還有堅持下去的意義。


官方上的,遇到系上請慶文幫忙,他總是二話不說地承接,回校演講、生命力改稿、擔任新傳營的指導老師等等。
非官方的(情感上的),慶文常與
我聊到各年代的學弟妹,遇有工作機會,問我可栽培的人選,線上遇到的問我要深交照顧;或者各年代的學弟妹更常在跟我聊天中,談到慶文對他們的關心,每一次
我在心裡都微笑著:「這就是慶文啊!總是買不對禮物,不過也是都有讓大家感受到關心與誠意!」


還有一次,他特地打電話問我,系上畢業學妹中可有『某某某』。他說,她打著輔大新傳系的招牌,可是言行舉止讓他們看了覺得真擔心,所以想要確定她如
果真是學妹,要去與她好好談談,免的她言行會敗壞系名,結果一查她不是本系生,慶文開心極了,告訴我會去想辦法以正視聽………………


種種種種每一次我都大笑或微笑著,心裡其實有想著,如果所有的系友都像慶文一樣,那我們系友會就絕對所向無敵了吧!


我一直都以有這樣的朋友與系友為榮,恍惚之間常常希望我們只是像以前一樣,頂多一兩個月沒接到電話,但是msn上永遠不會上線的名字,無情地提醒著我。
慶文的價值在他離開後,大家才忍不住講了出來(肉麻的話,誰會在他面前講?)但是我們必定永遠記得特別的價值永遠的朋友--慶文。